“陈忠实是《当代》荣誉作家,他的代表作《白鹿原》最早刊发于《当代》,之后引起文坛关注,成为当代文学的经典。陈忠实去世后,陕西作家红柯在葬礼上高举1992年的《当代》为作家送行,成为葬礼上感人至深的一幕……”
这是《当代》杂志社社长孔令燕写在即将出版的2016年第4期杂志编者按中的一段话。在距作家陈忠实病逝两个月之际,为了纪念陈忠实对《当代》杂志的信任与情谊,表达杂志对作家的敬重与哀思,《当代》特别推出《纪念陈忠实专辑》。
现实主义的根不会变
在北京朝内大街166号人民文学出版社大院的后楼二层,这栋上世纪50年代建造的老楼就是《当代》编辑部所在地。这个1979年创刊的纯文学刊物,见证了许多文学大家的诞生与成长。
陈忠实与《当代》的渊源不可言尽,他最重要的作品几乎都发表在《当代》上。他的第一部中篇小说《初夏》,写于1981年元月,发表于1984年的《当代》。第一部长篇小说、也是他的代表作《白鹿原》,发表于1992年第六期和1993年第一期的《当代》。
“在纪念陈忠实的专辑中,邀请了他生前交往较多的作家、编辑、好友以及将他作品拍摄成电视剧的导演等写怀念陈老的文章,比如刘醒龙、红柯、白描等,还有一些非常珍贵的照片。”孔令燕告诉《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记者。
2015年年初,在《当代》杂志创刊35周年的大型纪念活动中,陈忠实毫无争议地被评为“《当代》荣誉作家”。他和他的作品展示了与《当代》坚守的现实主义精神相同的特质。
对中国文学来说,《当代》是中国现实主义文学相当重要的阵地。杂志创刊30多年来,现实主义的办刊标准和方向,一直未曾改变和动摇。“尽管2014年办刊定位被重新定义为‘文学记录中国’,但依旧是对《当代》现实主义办刊方针的浓缩与演绎。”孔令燕说道。
记录当代也传承历史
创刊35周年那年,《当代》的官方网站正式上线。尽管很多人都认为网络阅读的人群与传统文学期刊的读者并不重合,但这是这本文学期刊在网络传播环境下为更好对接读者迈出的重要一步。在此之前,《当代》在龙源期刊网、知网的付费阅读排行榜上,排名情况并没有令人失望。
“时代在发展,我们也需要变化。”孔令燕说,杂志从内容上必然会保持刊物一贯的风格和传统,但在形式上要更接近年轻人,寻找他们可以接受的方式。
如今,《当代》的数字化建设已经形成比较完善的体系,与龙源期刊网、知网的合作稳步进行,亚马逊、豆瓣等中文网站也已基本覆盖。微信常驻粉丝已超过5万人,在多个平台的新媒体指数调查中,《当代》的综合指数也一直排名靠前。
“由于纸质期刊的出版周期所限,微信成为杂志发声的重要平台,很多与社会热点相关的文学话题都及时通过微信提供给读者。”孔令燕说道。
杨绛先生去世后,《当代》微信公众号推出一组文章《人生的价值》《人生有命》《回忆我的父亲》《漫谈〈红楼梦〉》《剪辫子的故事》……与网络上流传的“鸡汤文”不同,这些文章有不少摘自杨绛发表在《当代》的作品,很多阅读量达到几万次。
“我们为微信的文章设定了主题,要做有质量、有引领性的阅读,文章要有传统严肃文学的标准,同时具备很强的文学价值和现实意义。”在孔令燕看来,即便是微信公众号发出的文章,同样代表着杂志的形象和品位,不仅要呈现给读者相关内容,也要对普通读者起到引领作用。
保持品质也要对接读者
今年母亲节和父亲节的当天,《当代》将去年全年的杂志打包在微店出售,没想到很快就卖完了。
数字平台上的销售是《当代》这几年销量上升的一个因素,但比起卖杂志赚的钱,孔令燕更喜于发现了杂志的另一部分忠实读者群。“作品需要更新换代,读者也需要更新换代。这些数字化的形式,就是在为纸质杂志做推广,我们的主要工作还是做好内容”。
为保持与读者之间的密切联系,多年来,《当代》每期都设有“文学拉力赛”,通过读者投票选出每期的冠军文章,年底进行总评选。此外,一年一度的《当代》长篇小说论坛也是杂志了解读者口味的便捷途径。
在采访期间,一个中年男子拿着一大摞手稿到编辑部询问投稿的方式。看到记者惊讶的表情,孔令燕说,这样的情景在《当代》编辑部经常看到,“在这里,你可以感受到文学的力量,来这里投稿的都是真正对文学执着的人”。
“我相信,当人们的物质生活达到一定阶段的时候,就会回过头来关注精神生活,文学一定是灵魂最好的归宿。”在孔令燕的心里,只要核心不变,文学期刊就不会没落。也许阅读的载体发生了变化,但真正的力量源自于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