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故〉第一集》徐俊 主编 中华书局2016年6月定价:49.00元
深圳商报记者 魏沛娜“每个亲近人文尤其是历史的人,大概都无法免除对掌故的浓厚兴趣,至今仍然层出不穷的掌故之书便是明证。”近日,由钟叔河、董桥、陈子善、赵珩、白谦慎五位名家担任顾问的《掌故》丛刊第一集由中华书局正式推出。该书约请赵珩、陈徒手、胡文辉、严锋、谭伯牛等近二十位当代知名作者,聚焦近代以来、百余年内的文坛、学界、政界、艺界的人物与故实,考订周详,见解通达,道人之所未言,采之可以裨信史,足以丰富读者对相关历史人物与历史事件的了解。
延续晚清民国写作传统
作为系列出版物,《掌故》由中华书局总经理徐俊担任主编,学者严晓星担任执行主编。据严晓星介绍,《掌故》之编起意于三四年前,却差不多犹豫了两年才决定着手。端赖同好支持,从约稿到粗具规模,居然三月而成。他表示,本集作者,均是一时之选;文章,皆属言之有物。固非完美,已尽心力。
谈及掌故的特点,严晓星介绍,大致说来,掌故就是了解沿革、记录事迹、留存轶闻,用宏大叙事中多余的素材,做一点并不多余的事情,反映的都是历史关节、人生片段、世相掠影。“本集有沈厚鋆先生的《‘掌故’漫话》,娓娓道来,源流宗旨,最得其实。就我们的期望而言,《掌故》关注重点在近代以来、百余年内,宜以写人和叙事为主,梳理、考证旧史,当多用罕见材料,道人所未道,并强调文人高雅的趣味与不俗的境界——这后一点,正是掌故区别于其他历史文献的重要特征。我们当然也期待作者撰写亲身见闻,但时移世异,百态丕变,耆旧凋零,堪称最大的难题。也许只能说,有一代人的心史,就有一代人的掌故。”
据介绍,一方面,从文章体式和趣味上而言,《掌故》的出版旨在希冀可以延续晚清民国以来掌故写作的传统,甚而上接宋元明清笔记文体的气脉,打通文史,强调文人高雅的趣味与不俗的境界。另一方面,从内容材料上而言,或亲闻亲历,或考订有据,避免道听途说,希冀采之可以裨信史,丰富我们对相关历史人物与历史事件的了解。如发生在1965年的《兰亭》论辩,不仅是书法史上的重大事件,也是新中国文化思想史上的重大事件,朱铭的《天下一高吾许汝——为〈兰亭〉论辩五十周年而作》,便是通过往还书札、诗笺等资料,来考察章士钊与高二适二人的交往和他们在《兰亭》论辩中的进退出处。
掌故学家没有一席之地
值得注意的是,掌故在多大程度上可以作为史料参考?在史学中占有怎样的位置?《万象》杂志原主编、作家陆灏日前就在本报撰文称:掌故虽然本意是指典章制度,但也往往不限于此。瞿兑之将清代掌故笔记的内容分析概括成三类:“一是记制度风俗的变迁,或是记某种特殊制度风俗。一是记某人的事迹,或是关于某人的佚话。一是记某事的经过,或是关于某事的特点。”陆灏指出此次中华书局新出的《掌故》显然是偏重后两者。
瞿兑之为《一士类稿》作序,明确掌故学在史学中的位置:“严格的注重体例组织,则详于此必略于彼,若要打破这个藩篱,将四者(指纪传体、编年体、纪事本末体、通典体四种史例)通而为一,则必须另有一种新的史裁,融会前人之长,为后人辟一途径。这是现在尚办不到的。为救济史裁之拘束,以帮助读史者对于史事之了解,则所谓掌故之学兴焉。”在瞿兑之看来,“所谓掌故学者每被人看作只是胸中装有无数故事的人,则掌故之学便失去真价值,所以既称治掌故,则必须根据实事求是的治史方法才对。”
对此,陆灏认为:“虽然瞿兑之用史家的眼光谈论掌故学,但在学院史学中,掌故学家一直没有一席之地。治近代史者,绝少提及徐一士。就是瞿兑之本人,现代史学家名录中也没有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