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武魂 回响民族声音

主题：从《凉州词》看文学如何提振民族精神

嘉宾：作家、甘肃省作家协会副主席雪漠（中）

文学评论家，北京大学中文系主任、教授陈晓明（右二）

人民文学出版社党委书记张贤明（左二）

《凉州词》责任编辑陈彦瑾（右一）

主持人：《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记者赵新乐

2020年伊始，57岁的作家、甘肃省作家协会副主席雪漠带来了他的第8部长篇小说《凉州词》。这部“致敬武魂”的长篇力作，如电影画面般展现了清末民初西部民间武人的日常生活和江湖传奇。凉州武人习武谋生的日常、西北马帮的大漠历险……都在《凉州词》中轮番上演。

1月10日下午，“红沙发”系列访谈以“从《凉州词》看文学如何提振民族精神”为主题，雪漠，文学评论家、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陈晓明，人民文学出版社党委书记张贤明和《凉州词》责任编辑陈彦瑾从《凉州词》出发，表达自己对于文学和民族精神的看法。

厚积薄发铸就长篇新作

“寒冷的天气，来了这么多读者，让我感动，心里十分温暖。”刚到现场，雪漠便被在场众多读者的到来所感动。谈及创作初心，雪漠说，《凉州词》是他向中华武魂致敬的一部小说。雪漠自幼跟随外公习武，《凉州词》不仅是他多年以来武侠梦的释放，更是他半生习武的厚积薄发。在这部小说里，雪漠力图把凉州拳师的生存状态定格下来，进而写出中华武术之魂。

雪漠感慨地说：“因为我从小习武，和众多武师生活在一起，他们当中蕴藏着的众多故事，让人难以忘怀，我想把那些记忆和对那片土地的热爱保留下来。”雪漠解释道，历史上有很多关于武术家的故事，但对他们日常生活的描写却不多，《凉州词》一书就是想通过写一群武人的生活致敬武魂。

对陈晓明来说，雪漠的每次创作都让他惊奇不已。“《凉州词》写的是一群不为人所知、看似寻常而又神秘的群体，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江湖大戏。”陈晓明说，雪漠写武林，乍一听令人惊讶，但《凉州词》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武侠小说，而是定格西部民间武人真实生活的长篇佳作，它不是靠想象编造出来的，而是来源于深厚的生活积累，是作为武林中人的雪漠对武林世界的现实主义书写。这部小说回归本性、回归本心、回归本色，用最平实的手法，写出了一种民间生活，把日常生活写得震撼人心。《凉州词》也高水准地保持了雪漠小说善于刻画人物、挖掘人性等叙事长项，把西部民间武人的生活写得饱满而丰沛，写出了一种灵动与力量，将民间性和传奇性结合得恰到好处。

陈晓明认为，《凉州词》中，每一个人物都蕴含着西部的英雄气，并且这些人物都非常富有生活感、传奇性、日常性和英雄气，这些特征构成了一个和谐的主体——这也是这部作品成功的地方。

雪漠在长篇小说领域耕耘了20多年，创作了多部佳作。读过雪漠多部作品的陈晓明表示，雪漠是一位勇于探索的作家，若说《大漠祭》是用平实的手法写出生活的味道，《凉州词》则是雪漠深挖生活的井水，为读者酿制的又一佳酿。从《凉州词》中可以看到，民间那些带有传奇色彩的事情充满着真实感，亦真亦幻的感觉赋予乡土生活新的色彩。

“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红遍全球，影响广泛，培养了一代又一代华人的武侠梦，此后的众多网络文学、玄幻小说都受到金庸作品的影响。而雪漠写的西部武侠不一样，他能让人感到小说的生动故事性，在日常生活中写出灵动，朴实平常又蕴含传奇。”陈晓明说。

苍劲有力提振民族精神

《凉州词》中，雪漠把西部民间武人的生活状态写得丰富生动。“这部小说不仅好看，而且具有史料价值，想了解西部武林，看《凉州词》便可一览其风采。”在张贤明看来，雪漠的思考是大气而深刻的。武魂不仅强健体魄，还强健民族精神。“读这部小说时，我们可以从这些生动的武林人物身上，感受源远流长的中华武魂，感受普通中国人身上的刚健进取精神和浩然正气，使人精神为之一振。”

编辑过雪漠多部作品的陈彦瑾此次也参与了《凉州词》的编辑工作，她与现场的读者分享，《凉州词》的好看不仅因为当中的武魂精神，而且因为它是没有锋芒、没有棱角、没有个性的好看。她说：“雪漠写这本小说的时候舍弃了技巧，完全靠一种纯粹、精湛、写实的方式写武侠，所以他写出了一部饱满的作品。”陈彦瑾还透露，《凉州词》刚刚出版还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加印，有非常好的销售成绩。

陈彦瑾坦言，当读到《凉州词》这样的作品时，读者会感受到一种久违的雄浑与苍劲，英雄气贯穿始终。就好像是一位被晚唐诗词包围的读者，突然读到了一首盛唐的边塞诗，给人以强烈的冲击。

文学塑造民族的精神品行，文学也记录一个民族的心路历程，盛唐边塞诗有着非常强劲的武魂，当中折射的精神是盛唐气象非常重要的品格。陈彦瑾表示，雪漠来自凉州，《凉州词》又是盛唐时期流行的曲牌名，用《凉州词》作为小说的书名，不仅在致敬武魂，也在致敬一种刚健有力的民族精神。《凉州词》通过对中国，尤其是对普通民间武人的描写和对武魂的呼唤，可以看到每个人身上都有这种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精神。

中华武魂强健民族体魄

可以看出，《凉州词》写的是一种真正的生活，具有灵动性和故事性，还体现着英雄气，是一部将真正的中华武魂和日常生活进行紧密结合的作品。小说始终围绕“武魂”两个字，武魂在当下到底还有没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雪漠给出了十分肯定的答案，他说：“这个世界太需要武魂了，中华民族更需要这种精神，需要这种‘精神钙片’来支撑起我们民族的梦想。武魂的本质一是忠诚，二是干净，三是担当，都是这个时代需要的美好品质。”

雪漠坦言，中华武术对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精神的养成功不可没。中国人自古有崇文尚武、文武兼修的传统，这些都需要武魂的支撑。“通过这部小说，我歌颂的是自强不息和永不屈服的精神。”雪漠说。

近些日子忙碌的张贤明，有空便把《凉州词》拿出来读上一读，他表示，文字清晰、故事传奇、细节真实是自己最直接的感受。“在读《凉州词》时，我也不禁怀疑，现在的西部是这样的吗？书中毕竟写的是清末民初的生活，但其中侠客天下、中华民族的武魂精神是一脉相承的。《凉州词》尽管有45万字之多，但是读起来没有累的感觉，是一部真正的好书。”张贤明说。

访谈现场，张贤明郑重地推荐大家看《凉州词》，他说：“书中一些主要人物写得非常生动，他们如何谋生、练武、拜师，练就了哪些武功绝活，怎么行走生活……这些清末民初的民间艺人和武人的状态立马浮现眼前。即使书中人物的生活离我们有点远，但是我们依旧可以神往，由此想像我们的先辈们是怎么走过来的，那种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精神，在当今仍然是需要的。《凉州词》的出版，可以丰富我们的精神生活，当中的武魂大家看了、认同了，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肝义胆就多了起来，它可以重塑我们的民族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