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张悦然:写作养分来源分散 并未刻意模仿别人

张悦然新作《茧》新书发布会暨签售会于近日举行。会上,张悦然(左)与韩寒对谈。人民文学出版社供图。

“我们这代人的成长过程会体现在写作中:从最早的自我探索、写自己的故事,到观察现实与周围的人。”近日,知名作家张悦然在北京接受中新网记者专访。她表示,小说永远都是写人的,“作品中的人物,也不是作家控制的木偶”。

张悦然,14岁时开始发表作品,并引起巨大反响。至今已出版小说作品《葵花走失在1890》、《水仙已乘鲤鱼去》、《誓鸟》等,主编主题书《鲤》系列等。现为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讲师。

翻看张悦然的早期作品,能发现她将较多笔墨放在对人物心灵的描写,而在《茧》中,她开始更关注历史题材,描写父辈们的经历。对于张悦然来说,与其说是刻意寻求突破,倒不如说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转变。

《茧》平面书封。人民文学出版社供图。

“我们这一代人的成长过程也会体现在写作中:从最早的自我探索、写自己的故事,到观察现实与周围的人。”张悦然解释道,“正是周围的人让你成为今天的你,而一个人要弄清自己的历史上的位置,就要去探寻父辈与祖辈的经历,在这个坐标系中去找。所以,我在创作上的变化其实是渐进式的”。

此时,往往会涉及组织材料的问题。张悦然说,作品中的人物不是作家控制的木偶,而是会在小说进程中自然生成性格与命运,“作家要善于听到这个声音,跟随人物自身意愿去选择,可能这才是写小说最需要做的工作”。

“小说永远都是写人。我希望写出引人入胜的小说,但不会因此影响到书中人物。”张悦然说,这种写法或许不一定能确保小说好看,但却能确保作家的真诚,“确保你当时表达的完整”。

张悦然近照 摄影师:曹有涛

在文学知识方面,张悦然涉猎颇广,这也与家庭影响有关。相较而言,她看西方小说更多一些,“我从小特别喜欢童话,每年过生日,妈妈都会给我买格林童话等各种书;我的父亲在大学教书,书架里边都是很不错的世界名著、文学评论等,等我稍大一些就会拿来看,不记得当时能不能看懂,但都会翻一翻”。

虽则如此,张悦然并没有去模仿某一位名家的风格。她觉得,自己是个很难接受单一影响的人,“对我来说,写作营养的来源分散多元,往往是最终融合到我的小说中,变成自己的风格。读书,我喜欢那种先‘忘记’的过程,然后读到的内涵才会在我心里浮现出来”。

“作家语言的形成都是天然的,只是,随着在写作中的成长,作家会对语言风格做出‘调试’,语言永远是和内容相关,但如果它影响了你的表达,可能就需要突破。”在写《茧》时,张悦然也有这种体验,“《誓鸟》的修辞,让我把绚烂华丽的语言发挥到极致,但那种风格,并不适合《茧》:现在的语言依然有之前的痕迹,只是变成了和新书内容统一的东西”。

张悦然近照 摄影师:曹有涛

很多人知道张悦然,与多年前的那次“新概念作文大赛”不无关系。当时,张悦然、韩寒等一大批人因此脱颖而出。但张悦然觉得,那并不意味着就是自己的文学道路起点,“所谓成名,可能是在那个过程里,你得到了外界的一些认可。但很多人并没有准备好以一生为计量去写作”。

对张悦然而言,真正决定要成为一名职业作家,是从她在新加坡读书时开始的,“当时我在学计算机,却发现自己特别想跟写作沾上关系。这是我内心的决定,与外界无关”。

张悦然近照 摄影师:王旭冬

自成名以来,张悦然做了很多除写作之外事情,比如编杂志、比如教书。她认为,这都是十分宝贵的经验,“我从大学时代开始写作,写作也是我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所以,我并没有另外一扇窗户去了解世界”。

“这也许会造成我脱离真实的生活,永远作为一个旁观者在记录着,对生活的参与感有时是不够的。”张悦然说,教书使自己成长,“你要跟学生交流,当你备课时也会将很多零碎的思想梳理起来,这个过程对我帮助很大”。

现在,张悦然将自己定义为“一个自由职业者”,“感觉随时都在工作状态中,每天算上看书在内,工作中和文学相关的时间至少在八小时以上。虽然做老师确实有些影响到写作,但是是个挺有意思的过程”。

责任编辑:陈丽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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