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的黄慕兰
有“最美红色女特工”之称的黄慕兰于2月7日在浙江杭州辞世,享年110岁。黄慕兰1907年出生于湖南浏阳,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后,将一生最光辉的岁月投入革命。
起点:武汉投身妇女运动
黄慕兰天生丽质,秀外慧中。北伐前夕,她毅然剪掉长发,在汉口投奔宋庆龄、何香凝领导的妇女运动,曾担任汉口妇女部部长。凭借着出众的外貌、灵活的交际能力,黄慕兰结识了社会各界的上层人士。郭沫若把黄慕兰化身为长篇小说《骑士》中的女主人公金佩秋,茅盾写《蚀》的时候也借鉴过黄慕兰的经历。
1927年三八节,武汉举行了几十万人的庆祝大游行,国共两党的名流如宋庆龄等全部到场,刚刚20岁的黄慕兰担任大会主席。
潜伏:用米汤水密写文件
同样是在1927年三八节当天,黄慕兰在董必武、瞿秋白的撮合下与宛希俨结婚。几个月后,黄慕兰夫妇接到党组织的意见后乘最后一班轮船离开武汉前往江西。据她回忆:“希俨穿上长衫马褂,化装成绅士;我梳个巴巴头,装扮成家庭妇女。”
到了江西,他们见到担任地下党江西省委书记的陈潭秋,得知中央决定发动南昌起义。“因为要从事长期隐蔽的秘密地下工作,组织上吩咐我们在南昌不要公开露面,不参与武装起义的有关准备活动。”黄慕兰回忆,当时党中央发布的文件都是当面转递,她经常用米汤水在《圣经》中密写文件、去小旅馆对接头暗号。自此,黄慕兰开始了“潜伏”人生:“父母为我保守机密,对外说‘已出国留学了’。”
救火:白色恐怖中营救战友
1931年1月,因“左”倾错误路线的影响,党在上海的地下工作受到很大破坏,许多地下党员被捕。黄慕兰临危受命,担任中国人民革命互济总会的营救部部长,与刚接任中央特科工作的潘汉年单线联系,承担营救被捕同志的任务。
当年4月,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的关向应在位于上海的寓所被捕。几天后,担任中央保卫工作的政治局候补委员顾顺章在汉口被捕,随即叛变,供出中共中央地下几乎所有机关及领导人地址。黄慕兰接到指示: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救出关向应。
黄慕兰打扮成上层女子,找到一位名叫陈志皋的年轻进步律师。陈志皋出身上海名门,其父陈其寿在上海法租界当了18年刑庭庭长。陈其寿很欣赏黄慕兰,收其为干女儿。在黄慕兰的努力下,陈其寿父子四处打点、疏通,被关了近半年的关向应终于获释。
在营救关向应期间,黄慕兰在咖啡馆偶然得知巡捕房抓了一个人,马上通知潘汉年,两人一分析,被抓的是向忠发。接到密报之后,周恩来立即搬家,中共地下党的其他成员也纷纷转移。
传奇:被赞“党的百科全书”
2016年年初,黄慕兰亲述的《黄慕兰自传:最美红色女“特工”亲述》由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再版。全书共38章,31万余字。该自传首度出版于2004年,讲述了这位传奇红色女“特工”波澜的一生,也展现了中国革命壮阔的百年。黄慕兰因此被赞“党的百科全书”。
在书中,黄慕兰回忆了她接受进步思想的少年时期、从事地下革命活动的青年时期以及错案平反后安度的晚年时光。其中,书中大篇幅讲述了她的四段婚姻与革命工作密不可分的关系,也记叙了她与周恩来、邓颖超、董必武等革命元勋交往的经历。黄慕兰曾这样总结自己的一生:“我生性好强,一贯迎着困难上,从不消极颓丧,处逆境而能坚持革命乐观主义的人生观。这是我一生的长处,也是我得以健康长寿的唯一保健妙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