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甫盖尼·奥涅金》是普希金创作的诗体长篇小说,他称之为“我的最好的作品”。全书讲述了主人公奥涅金既厌倦贵族生活的精神贫乏,又慵懒散漫而缺乏崇高的理想,不能有所作为,最终与幸福失之交臂的故事。最近,草鹭文化与华文出版社合作推出《叶甫盖尼·奥涅金》珍藏版。
1830年秋,由于霍乱疫情的流行,普希金在家族领地鲍尔金诺滞留了三个月,这是他一生创作的丰收时期,在文学史上被称为“鲍尔金诺的秋天”。他孤独且专注地笔耕,一共完成了抒情诗27首、童话诗2篇、诗体小悲剧4部、书信18封、评论和短文11篇、中篇小说6部,诗体长篇小说2章。这2章的定稿,标志着《叶甫盖尼·奥涅金》趋于完成。
叶甫盖尼·奥涅金是这部诗体长篇小说的男主人公。他衣食无忧,是纵情声色的花花公子,也是愤世嫉俗的知识青年,和当时俄国的年轻人一样,“活得仓促,也感受得匆忙”。然而,就在旁人还如癫似狂地享受青春之际,他先知先觉地厌倦了贵族高谈阔论、花天酒地的奢华生活,“痛感自己心灵中空空荡荡”。
“谁生活过、思考过,谁就不可能不在灵魂深处傲视人寰。”可惜思想成熟得过早,让奥涅金失去了世俗的欢乐;再多的书籍也给不了懒散的他安慰和指引,不能催他实践哪怕一个崇高的理想。不上不下,徒留一身傲气的他,在旅行中迷茫,终至一事无成,被后世推为俄罗斯文学中第一个“多余人”。
奥涅金的经历正印证了诗人的警句:“谁在年轻时便活得年轻,谁能不迟不早地成熟。谁逐渐对生活的冷酷不幸学会容忍,谁就算是幸福。”奥涅金的觉悟来得终是太迟了,多年之后,他想要回头构筑平淡的家庭生活,从中攫取之前近在咫尺的幸福,但那个勇于向他表达爱意的姑娘达吉雅娜已远若天涯。
普希金对奥涅金无疑倾注了复杂的感情。他借叙述者“我”之口,亲昵地直呼“我的奥涅金”,肯定这个人物身上的发光点。而在这部诗体小说的末尾,“我”却在暗示读者要毫不动心地离开“我的奥涅金”,离开自由和安逸,离开我们的过去,因为站起身来,撇下荣华,为了认定的理想真正和命运掰过手腕的人,“才算真有福”。
普希金专门创造了名为“奥涅金诗节”的格律,使得整部书读来极富节奏感和音乐性,给人一种扣人心弦、引人入胜的享受。
作为“中国尝试再现‘奥涅金诗节’的第一人”,资深翻译家王智量先生(笔名智量)让中国读者得以首次领略原著的节奏、韵脚、韵味。尽管汉俄两种语言体系有着较大的差异,但他历时40余年反复打磨,运用汉语的意群和停顿,竭力保持原作的风貌,译出了全书424个“奥涅金诗节”,做到每一节都接近俄语的韵律,形成一种工整、和谐、严密的艺术形式和效果。在《叶甫盖尼·奥涅金》诸多译本中,王智量的译本始终被誉为“标志性的译作”,而且还成了俄罗斯所有普希金纪念馆均予陈列的译本。
此次草鹭文化与华文出版社合作推出的《叶甫盖尼·奥涅金》珍藏版,选用艺术家莫斯塔拉夫·多布日茨基(Mstislav Dobuzhinsky,1875—1957)为《奥涅金》所作的插画,总计65张。这些插画精湛而富有戏剧性,原是为纪念普希金逝世一百周年而创作的,在1937年巴黎的普希金展览上展出,1943年在伦敦出版后,被评为“俄罗斯艺术界最重要的事件”,这次是首次在中国出版。
(本文图片由出版社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