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穿堂风》开启“曹文轩新小说”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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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是大太阳。草棚下,穿堂风每天空空地、寂寞地吹过那条长长的过道……”这是曹文轩新作《穿堂风》中的结尾,余韵悠长,读罢令人心驰神往。《穿堂风》一经发行,就已经售出二十万册。这部作品用细腻有力的笔触描摹一个男孩的孤独与倔强,用温暖和大爱讲述一个守护和尊重童心的故事,在叙述上延续了他一贯极富耐心的风格,从容而沉潜,让人能够“于无声处听惊雷”。

对孩子们来说,曹文轩已经是老朋友了,他创作出版的《草房子》,截至到今天,卖出了接近一千三百万册,几乎人手一本。2016年,曹文轩获得被誉为“儿童文学的诺贝尔奖”的国际安徒生奖,成为第一个获得该奖的中国作家。

7月15日,曹文轩做客成都购书中心,与读者见面交流。身着蓝色条纹衬衫,黑色西裤的他看上去温文尔雅。分享会之前,曹文轩接受了记者采访,分享了近期的写作情况、小说创作的心得以及对童书市场的思索。

新作不断,“曹文轩新小说”系列篇幅缩减

作为国内最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家之一,曹文轩佳作不断,在创作上不断突破自我,推陈出新。“今年上半年,我写了三部规模比较小的长篇读物,一部是我们现在看到的《穿堂风》,第二部是《蝙蝠香》,今年年底至明年年初,还将推出第三部《萤王》。”曹文轩首先分享了自己近期的写作情况。事实上,这三部书组成了一个系列,有一个总的名称,叫“曹文轩新小说”。

何谓“曹文轩新小说”?曹文轩不急不缓地向记者解释道,“所谓新小说,首先指的是这是我最新创作的,更重要的是,这三部长篇,凝结着我的一些新思考。这几个长篇的构思与从前的作品相比,读者性更加鲜明,艺术处理方法更讲究,总而言之,有一些新的特征。”

据曹文轩介绍,国外的童书,一般来说,规模都比较小,字数不是很多。“其实,规模的长短与小孩的认知能力是匹配的。我觉得现在有些长篇太长了,而今的时代,大家用于阅读的时间大大缩减,所以我最近都在写一些规模小的长篇,甚至还写了一些短篇。”在曹文轩看来,长篇作品的创作不可避免地存在一定的水分,短篇往往更精致。他也鼓励孩子们多看短篇,“打个比方说,一个演员不能总是在电视剧里扮演角色,一段时间后,应该选择回到电影或者是话剧的舞台。”

现阶段,曹文轩正在构思第四部小长篇作品《疯狗浪》。这个新名词很有意思,指的是海浪中有一种非常凶猛的浪,当浪打过来的时候像只疯狗一样,故得名。新小说将故事背景放在了海滩上,以一只狗为主角,讲了一个曲折而感人的爱情故事,令人充满期待。

文学只有把握了那些恒定不变的东西才有生命力

熟悉曹文轩作品的人肯定知道,他喜欢将故事背景放在自己儿时生长的乡村。当记者问道,现在的孩子生长环境有很多在城市,会不会担心读者在理解上存在偏差时,曹文轩笑了笑说,“这个时代日新月异,每天都有新的变化,但是,我们可能在很大程度上夸大了这些变化的作用。”

在曹文轩看来,今天的人和从前的人区别不大,玩手机的人和没有玩手机的人也不存在根本性的区别。作为一个有智慧,懂文学的作家,始终应该明白,文学应该关注的是不变的东西,所谓的不变是指,从前有,现在有,将来也一定会有。“现在的孩子长大了该谈恋爱一样会去谈,肚子饿了一定会想吃,种种人性的欲望是没有任何改变的。用我经常打的比方说,历史是一条长河,不同时代的人都是站在这条大河边上,同饮一河水。”

陌生感是文学传播非常重要的魅力,读者不了解的生活可能恰恰是他很喜欢的生活。“从这个角度来说,生活是平等的,所以,城市的生活跟乡村的生活,其实也没太大差别。城里的小孩可能更渴望去了解乡村”。

为了阐述清楚自己的想法,曹文轩又举例说明,这就相当于我们现代人去读从前的作品,《西游记》、《红楼梦》跟我们现在的生活是毫不相关的,但是没关系,我们依然能够理解贾宝玉跟黛玉之间的爱情,理解宝钗的态度。“只要把握了那些恒定不变的东西,无论这个时代再怎么变化,都不会影响到你的作品,一旦掌握了这一点,作品一定能够穿越时间跟空间,活到明天跟未来。”

“中国的儿童图书市场是全世界最好的”

近年来,童书市场的增速有目共睹,曹文轩对此感到非常乐观。“我认为,中国的儿童图书市场是全世界最好的。我们的销量每年都以两位数的数字在增长,这表明,阅读状况一直维持在一个非常好的状态。”虽然数量领先,质量上却依然存在不少问题。“现在小孩的阅读生态不是很好。在所有童书中,那些真正有质量,值得小孩去看的书,比例占据还是比较少。”

谈到儿童文学创作,曹文轩打开了话匣子,“儿童文学创作最重要的东西和一般意义上的文学最重要的东西一点差别都没有,这是我多年前的定义,现在依然没有改变。”在他看来,儿童文学的创作遵循文学创作中所有的规律,本身没有自己特别的地方。儿童文学作家在写作的时候是不考虑对象的,它主要考虑的是文学、艺术。“我写的东西也不是最典型的儿童文学,所以,其实我写的书,孩子能看,成人也能看。”

作家简介:

曹文轩,一九五四年一月生于江苏盐城。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北京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著有长篇小说《草房子》《根鸟》《细米》《青铜葵花》《火印》以及“大王书”系列、“我的儿子皮卡”系列和“丁丁当当”系列等。主要文学作品集有《忧郁的田园》《红葫芦》《追随永恒》等。多部作品被译为英、法、德、日、韩等文字。获国家图书奖、“五个一工程”优秀作品奖等权威奖项四十余种。2016年获国际安徒生奖,是中国第一位获此殊荣的作家。

责任编辑:陈丽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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