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史与考古学的相遇

  • 发布日期:2024-03-08 作者:刘彬新闻来源:光明日报

天人之际:考古美术视野中的山水_副本

《天人之际:考古美术视野中的山水》,巫鸿 著,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山水”是中国文化中的一个植根极深、范围极广、极具特色的范畴,在文学、艺术、哲学、宗教、地理、建筑等多个领域都处于相当核心的位置。尤其宋元以来的山水画,被公认为真正的艺术典范,代表了中国人对自然的理解与表达。但是,随着考古工作在中国的长足发展,更多有关早期山水艺术的实例呈现在人们面前,器物纹饰、石刻壁画图像等等,都被纳入学者的研究视野。

北京大学人文社科研究院学术委员巫鸿教授即将面世的《天人之际:考古美术视野中的山水》一书,聚焦以视觉形式表现的“山水”,以年代为序,藉由考古新发现,从战国、汉代、魏晋南北朝到唐代,通过发现和整理考古出土的与山水相关的重要图像,发掘其蕴含的文化和思想潮流,勾勒“山水”作为中国一个重要艺术传统从无到有的形成过程。

3月3日,巫鸿与北京大学艺术学院教授郑岩、北京大学艺术学院院长彭锋、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考古文博系教授李梅田、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渠敬东、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教授黄小峰六位来自绘画史与考古学的学者,围绕作为视觉图像的山水话题展开深入对话,突破学科边界,讨论山水在中国文化艺术传统中的丰富内涵与意义变迁。

黄小峰认为,巫鸿很巧妙地把时间线索和艺术史里的演进关系讲到了。从山水图像开始,第一章巫老师从山水图像如何进入艺术开始,到第五章图像的独立、第六章媒介的自觉,这两章非常重要的。巫老师在六章里非常巧妙地把山水画的历史融入其中,虽然题目没用早期山水史这样的副标题,而是叫考古美术视野中的山水,但有历史的脉络。六章有不同的主题,既和考古有关,也和艺术史、美学等不同时段的研究有关。

巫老师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有很多办法,一是关注一个时代,在这个时代把各学科的学者放在一块儿讨论,把各种材料放在一块儿讨论。另一方面非常有意识地从学科内部寻找,这个学科内部不止美术史,而是在多个学科内部找到共性,能够发现从早段到晚段内在的逻辑。

这是我读这本书包括对巫老师之前学术的理解,巫老师这本书的山水主题,跟之前讨论女性空间等很多主题时,都是在试图把中国美术或者中国图像的内在逻辑展示出来,这里用了很多考古的材料,但巫老师用了考古美术的框架之下按,这是我所理解的巫老师从美术史角度要做的事。这个做出来以后,对我们美术史再思考,比如思考宋唐山水或者早期艺术史、后期艺术史一些重要议题一些重要的关联都是非常重要的。

李梅田认为,关于考古美术的问题,巫老师在书里已经讲得很清楚。考古美术与美术考古不太一样,落脚点在美术史上。我理解考古美术首先是方法论的问题,另外涉及美术史书写方式的问题。这个概念应该是对巫老师之前提出墓葬美术概念的拓展,未来学界可能对这个概念有更多的认同或者接受。在这本书中,巫老师把从战国到唐代的山水资料做了一个梳理和整理,这是资料方面。

在李梅田看来,巫老师希望通过考古美术的方法书写美术史,这种方法跟以往不太一样。众所周知,中国传统的美术史画史一般是仿照正史的体例,以画家立传,对画家和作品做品评。后来一些西方的美术史家采取的是另外的方法,跟中国传统的美术史的书写方式不太一样。巫老师多个场合,多次强调这点,我也非常认同。

读了巫鸿的这本书,李梅田还有一个收获:对于山水画文化意义的解读特别重要,巫鸿在书中把山水画发展形式上的几个阶段进行了细致勾勒,重点放在意义的解读。

渠敬东认为,巫鸿这本书第一个贡献是构建了战国到五代一个很重要的四段谱系;第二关键的节点变化和转化在哪个地方讲得非常清楚;第三我觉得是关键,是很多史家没做到的,他关心的是精神性的问题不是纯粹的物质性的问题。所以这本书其实是思想性的。

在渠敬东看来,考古美术做了非常大的贡献,有自己明确的学科特征,它虽然不是所有学科,不能代替所有学科,但非常重要。第一,它把物质性和形式性紧紧关联在一起,这一点是西方人一直关心的问题,我们常说的质料和形式的关系,这是几乎西方所有哲学家和艺术史学家都讨论的问题。第二,巫老师还关心图像与制度的关系,图像是图像,但怎么能找到一种方式造就出来。而这显然不是图像本身,这里涉及我们理解文明有一套复原。第三,巫鸿探讨了中国文明的多重结构。

责任编辑:李爱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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